7月19日，刚刚二次复牌不过两周、2个多月内股价涨了逾4倍的“妖股”中通客车（000957.SZ）再次“妖”了一把。

19日早盘，中通客车开盘即大涨，盘中一度触及涨停，却在午盘后迅速跳水，尾盘跌停，火速上演“天地板”， 单日换手率达到39.52%，单日成交额接近60亿元，刷新历史天量。

缘何午盘突然跳水，有观点认为，或与其二股东山东省国有资产投资控股有限公司（下称“山东国投”）持续减持有关，也有观点表示，股东减持的消息并非突发，大幅抛售的恐慌或来源于一则交易“窗口指导”。

【资料图】

19日午间收盘时分，一份被认为来自券商机构的对话截图在市场中传阅。根据截图，疑似有券商收悉交易所处电话警示，称中通客车已经开始提示风险，非必要不要交易，后续大额买入将接受调查。第一财经向深交所求证，截至发稿未获回应。

不论该对话截图真假与否，若为真，又出自哪一家？从市场表现来看，有人醒了，并快速做出了反应。那么，究竟是谁推动了股价，是谁从中收益，是谁在害怕，又是谁在“落荒而逃”？

“窗口指导”砸出天地板？

根据对话截图，该疑似券商称交易所警示部分投资者仍频繁参与中通客车，后续将对此部分投资者从严从重处理，并会根据情况对该公司进行扣分等处理。

对话还提到：“请各分支机构加强投资者宣导，非必要不参与该标的的交易，针对已持有、特别是大额持有该标的的投资者，建议明确传达交易所警示要求，切勿继续买入。请分支机构自行通过柜台系统查询近一周该标的交易情况，及截至目前的持仓情况，并做好相关通知留痕。”

在对话的最后，相关人员还表示，除了警示，融资融券也已经限制开仓。

根据《深圳证券交易所交易规则（2021 年 3 月修订）》，证券交易价格或者证券交易量明显异常的情形，交易所将会予以重点监控，这其中的明显异常的情形就包括证券交易价格连续大幅上涨或下跌，明显偏离同期相关指数的涨幅或跌幅，且上市公司无重大事项公告。而对于重点监控事项中情节严重的行为，交易所可以视情况采取下列措施：（一）口头或书面警示；（二）约见谈话；（三）要求提交书面承诺；（四）限制相关证券账户交易；（五）上报证监会。

在该对话截图流入市场前，中通客车强势拉升一度涨停，再创历史新高（27.97元/股）。午盘后中通客车股价迅速跳水至跌停，截至收盘，卖一席位仍有约11.44万手封单。

19日晚间中信证券在官网发布关于“中通客车”交易风险提示，被认为从侧面印证了截图的真实性。

该提示称，上市公司“中通客车”基本面目前没有发生重大变化，股价短期内上涨幅度较大，中信证券敬请各位投资者充分了解股票市场风险。资本市场是受多方面因素影响的市场，公司股票价格可能受到宏观经济形势、行业政策、公司生产经营状况、金融市场流动性、资本市场氛围、投资者心理预期等多元因素影响。

中信证券表示，根据上市公司7月6日公告，“中通客车”产品以客车为主，用于核酸检测的医疗专用车目前数量较少，不足以对公司业务发展及盈利能力产生重大影响。“中通客车”研发的太阳能增程式智能驾驶的客车，太阳能可作为辅助电源使用，目前仅开发出样车，该项技术未商业化。中信证券再次提醒广大投资者应充分了解股票市场风险，注意二级市场市场交易风险，理性投资，提高风险意识，切莫盲目跟风炒作。

游资上演跑得快

数据显示，从5月13日至7月19日收盘，中通客车股价从4.34元/股上涨至22.89元/股，两个多月时间内股价上涨逾4倍，其间收获17个涨停板，公司市值增长111.29亿元，公司总市值达到136亿元。

今年年初，中通客车的换手率长期维持在个位数，甚至长期连续低于1%。自5月25日起，中通客车单日换手率居高不下，6个交易日中分别达到23.67%、24.12%、11.39%、21.58%、24.44%、25.54%。假设每次交易的对手方都是不同的投资者，几乎是一场“大换血”。

6月22日中通客车“二进宫”，复牌后第二日（7月7日），股价再次以37.62%的高换手率涨停。而后数个交易日至今也如停牌前“老方一帖”，日均换手率依旧高于20%。

在股价疯涨，换手率高企的两个月内，中通客车是龙虎榜的常客，而游资则是中通客车龙虎榜的常客。

在第一次停牌前的龙虎榜中，包括东方财富证券拉萨团结路第一营业部，东方财富证券拉萨东环路第一、第二营业部，国盛证券宁波桑田路营业部，光大证券宁波解放路营业部等多个著名游资“驻扎”营业部频频现身。

数据显示，5月25日至27日的三个交易日内，买入前五席位共计交易2.82亿元，卖出前五席位共计交易2.29亿元。而5月30日至6月1日的三个交易日内，买入前五席位共计交易5.93亿元，卖出前五席位共计交易6.18亿元，前五席位的交易集中度明显上升。

根据Wind数据，5月30日至6月1日的龙虎榜前五席中，东方证券拉萨团结路第一营业部的买入、卖出席位交易金额皆为1.36亿元，东方证券拉萨团结路第二营业部买入、卖出席位的交易金额皆为1.22亿元，唯一机构席位则均为1.17亿元。

从中通客车午盘后的股价走势来看，有人“慌了”。19日，中通客车再登龙虎榜，除华龙证券济南经十东路卖出1.63亿元，国联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卖出7252万元外，买卖前五席位依旧被游资明星营业部所占据。

今年以来的龙虎榜数据中，前五席位单日资金流向多为净买入。除6月10日外，为数不多出现单日净卖出额也未超过6000万元。而近日龙虎榜中，前五席位净卖出额达到1.31亿元。

盈利亏损，产销下滑

除了数十台核酸检测车，和未投产的太阳能增程式智能驾驶的客车外，中通客车的业绩底色如何？不如用数据说话。

2017年至2018年间，中通客车营业收入同比下跌15.18%、22.58%；净利润同比下跌67.36%、80.87%。2019年、2020年和2021年，中通客车业绩持续走低，分别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0.33亿元、0.24亿元和-2.20亿元，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非后净利润-0.79亿元、-2.27亿元和-2.76亿元。

业绩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，是车越卖越少了。数据显示，中通客车2019年销量15038台， 2020年销量10466台，2021年销量10050台。

公司近日披露的2022 年半年度业绩预告预计，上半年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000万元至2500万元 ，同比扭亏为盈。公司解释称，上半年业绩同比扭亏为盈的主要原因：一是公司调整市场与产品结构，大中型客车销量增加，产品毛利率提升；二是本期处置新疆中通客车有限公司股权影响利润增加。

除大中型客车外，中通客车其他车型产销都在下降。

根据中通客车2022年5月份产销数据自愿性信息披露公告显示，产销下滑的走势仍在持续。本年累计产量2580台，较去年同期下降14.51%；累计销量2739台，较去年同期下降7.72%。其中，除了大型车的产量及销量同比有所提升外，中型车、轻型车及物流车的产量及销量都有双位数的下降。

就在股价不断翻倍的6月，对应的依旧是持续下滑的产销。

根据2022年6月份产销数据自愿性信息披露公告，中通客车6月的产销数据弱于5月，导致2022年上半年整体的产销数据较去年同期下降，且降速明显。

具体来看，6月中通客车共计产量358台，本年累计产量2938台，较去年同期下降27.3%；6月实现销量443台，本年累计销量3182台，较去年同期下降17.16%。其中，中型车累计产量同比增速从5月的-28.57%下降至6月底的-42.23%，轻型车及物流车从累计产量同比增速从5月的-51.66%下降至-55.35%。

另一方面，根据4月26日《公司关于出售子公司股权的进展公告》，中通客车以评估价9341.36万元受让新疆中通客车有限公司100%的股权，山东产权交易中心于2022年4月12日出具了产权交易凭证，目前已办理完过户登记。本次交易完成后，预计将增加公司当期净利润（非经常性损益）约5600万元。因此，2022年上半年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仍亏损4800万~3700万元。

二股东“精准减持”

业绩平平，股价上涨的背后，是二股东山东国投的“精准抛售”。

7月16日至今，中通客车连发三则持股5%以上股东减持达1%的公告。

根据公告，2022年7月12日~2022年7月15日山东国投通过集中竞价交易减持中通客车股份592.9万股，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1%。其中减持非公开发行股份数量246.4万股，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0.4156%，减持二级市场增持的股份346.5万股，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0.5844%。

18日，山东国投又通过集中竞价交易减持中通客车股份592.9万股，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1%。

其中减持非公开发行股份数量346.5万股，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0.5844%，减持二级市场增持的股份246.4万股，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0.4156%。减持完成后，山东国投持有中通客车股份约1亿股，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16.9553%。

7月19日晚间，中通客车再发公告称，山东国投于当日继续通过集中竞价交易减持中通客车股份592.9万股, 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1%，全部为二级市场增持的股份。减持完成后，山东国投持有中通客车股份94599492股，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15.9553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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